“烟儿,烟儿……”他深情似水地喃呢着,将吻落下。
听着他唤出的名字,夙念脑中炸过一道惊雷,肆意挣扎。
“敖曦,你看清楚我是谁?!”
敖曦禁锢住她的手,掌控了全部。
“不……”夙念嘶声痛哭,却根本无比反抗,“你可以不爱我,可以忘了我,但你不能这样侮辱我……”
餍足,已是天亮。
夙念看着飘逸的床幔,眼底是漫无天日的彻骨绝望。
迟来的洞房夜,绞碎了她残余的梦。
清醒后的敖曦看到床上凌乱的一切,看向夙念的眼神带着怒火。
“啪!”一个巴掌甩去,让夙念猝不及防。
“贱人!你居然幻成烟儿的模样勾引本殿——!”
脸上火辣辣的,夙念却似感觉不到疼痛般一脸平静。
她的脸上没有惊愕不甘,也没有悲伤委屈,只有沉寂如水的淡然。
敖曦像碰了瘟疫般匆匆离去,夙念则不顾一身的酸痛支撑着起床,去盥洗苑狠狠冲刷了自己的身子。
这场欢好,不该属于她。
整理好后,夙念走到书桌前,研墨提笔,写下了‘和离’二字。
“奉天之作,承地之合,一堂缔约,良缘永结。”
这是两人婚书上的誓言,夙念却提笔在和离书上一笔一划写了出来。
看着那刺目而又亲昵的词句,她喉头一阵翻涌直接吐了一口血——
“噗”血染宣纸,模糊了情字。
夙念旁若无事地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渍,然后换了张宣纸继续书写。
“狐族夙念与天族水神敖曦,今缘尽于此,一别两宽,各自欢喜,特此昭文,告于九天。”
落笔,指尖彻凉。
如今的她,终是断了残念。
没了修为,没了心脏,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。
当初她信誓旦旦说不后悔自己选的这条路。
可眼下,她后悔了……
“小雀。”夙念唤来了小雀,让她收拾两人在听雨阁中的行李,“明日我们便启程回狐族,回我们自己的家。”
小雀看着郁郁寡欢的夙念,心底又是一阵酸涩。
想起昨夜敖曦殿下留宿于此,她还以为两人能有质的进展,没想到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