抚着手腕上的黑蛇玉镯,从记事起到现在,我从来没有这么想睡着过。
想在梦里见到墨修,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可怎么也睡不着,连眼都不敢闭。
一闭上眼,就是陈全那诡异的笑,陈顺媳妇脖子里喷涌出的血,各色蜿蜒的蛇,以及那条扭动的血蛇……
我只敢睁着眼,恨不得自己直接撞晕,睡过去。
可如果睡了,再来了蛇怎么办?
我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,坐在床边,握着手机,一次又一次的给我爸打电话,可无论怎么打都没有通。
不过是两天,好像我就只剩自己一个人了!
看着手机不多的电量,我将手机收起,握着手腕上的黑蛇玉镯,低声道:“墨修,你告诉我怎么办吧?”
当晚我一直没敢睡,墨修也没有再出来,除了护士来给秦米婆,以及来问陈顺媳妇的急救缴费的事情,再也没有人进来了。
到了天亮,那两个找我爸妈的本家还没回来,堂伯就先来了。
秦米婆还没有醒,我握着手机依旧没有等来我爸妈的电话。
“村里人已经要找你爸妈了,应该会有消息,我让村里人带照料秦米婆了。走吧,带你去找蛇棺。”堂伯好像也累了一夜,十分疲惫的样子。
“这么快就找到了?”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黑蛇玉镯,想着昨晚车上的谈话:“我先去换身衣服。”
昨晚我浑身湿透的坐了一夜,这会衣服都干了,可穿在身上还是不舒服。
只是等我要走的时候,护士忙叫住我:“你是秦初月的家属对吧?她有肺结核你知道吗?要不要一块开药?”
秦米婆咳成那样,还说自己要死了,原来是肺结核。
“开药吧。”我转眼看着堂伯。
堂伯无奈的去缴了费,这才送我回家。
我家离镇医院其实挺近的,只不过堂伯没打算进去,只说让我拿了衣服就走,怕不安全。
还没进家门,刘婶就瞥到我了,急忙跑过来:“找到你爸妈没?陈顺一家子都不见了啊?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?”
我朝刘婶摇了摇头:“如果你看到我爸妈回来,就让他们去回村。”
刘婶瞥眼看了看堂伯的车,眼里闪过疑惑,却还是朝我点了点头。
家里货架都空了,没了那些蛇酒,显得有点空荡。
我进一楼后,先去厨房找出了米袋子,还顺手拎了把菜刀,这才往楼上走。
胡乱的收拾了几件衣服,我从窗台下的花瓶罐子拿藏着的现金时,就见堂伯似乎和刘婶说什么,刘婶嘻嘻的笑。
我将存的现金揣进口袋,翻了翻手机。
堂姐好像跟我是同年的,不久前她还发了过生日的朋友圈,那生日会布置得特别漂亮,我羡慕得很,所以记着。
堂婶在县城有工作,所以堂姐除了过年回来,都是在县城读书。
我翻到堂姐的那条朋友圈,她只比我大一个多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