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眸朝门口看过去,见门还好好的锁着,咬了咬唇,这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,抬手拍了拍脸颊,努力放松下来。
门还好好的锁着,他不可能进来。
刚才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,只是梦中的感觉而已。
一个月前那件事,她已经刻意淡忘了,以为只要不去想,这件事就过去了,可今晚的梦境又帮她复习了一遍那夜发生的事,原来她的身体记得那么清晰。
她的清白,她的人生,都是在那个夜晚被改变。
时画闭了闭眼,这次她不敢关灯,侧身躺下来,正要闭上眼睛,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出现了!
时画猛地转头朝身后看去,只见身边还是只有闭着眼的男人,昏黄的灯光下他一半俊脸隐匿在幽暗中,被光照着的部分五官帅得过度。
没有发现其他人,时画拍了拍脸,在心里安慰自己别乱想,如果真是郁千寒在房间里,他肯定早就现身质问她了,不可能、也没必要躲在暗处。
时画缓了口气,手指习惯性地去摸脖颈寻求安慰,指尖下却只摸到微凉的肌肤,清澈的水眸闪过一抹黯然。
她忘了,妈妈留给她唯一的玉佩,已经在一个月前丢了。
她没守住遗物,没守住时家,没守住奶奶……
时画脑子里浑浑噩噩的,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,睡梦中觉得有些冷,察觉到身边传来的温暖,下意识动了动身子,朝旁边靠过去。
一夜有惊无险过去。
第二天,时画起床后照旧先给郁千城擦拭身体,刚擦拭完毕,便响起敲门声。
时画抿了抿唇,走过去打开门,见站在门外的是女佣,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:“什么事?”
“时小姐,我来打扫房间,早餐已经准备好了,请你下楼用餐。”
这么早来打扫卫生,说是来检查她有没有好好照顾郁千城还差不多,反正她已经擦拭完了,也不心虚。
时画犹豫了下:“你们二少爷在吗?”
她不想遇到那个男人,能避则避。
“不知道,二少爷的事不是我们的能过问的。”女佣顿了顿,眼神中多了几分鄙夷:“别以为你住在这就能勾引二少爷,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,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她穿着红色的真丝睡衣,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雪白玉肌,长发松散,媚骨天成而不自知,开口就打听二少爷,女佣以为她是那种不安分的女人。
时画眸光冷了几分:“郁家的佣人胆子不小,敢造谣污蔑大少奶奶。”
“要不是大少爷是植物人,你能嫁进郁家?你算哪门子大少奶奶!”女佣不屑的眼神又充满嫉妒。
时画明白了,这女佣打过郁千城的主意,毕竟就是嫁给他只能当个空有虚名的少奶奶,总比给人当佣人强。
时画将一缕长发别到耳后,慢悠悠地开口:“我是不是大少奶奶,是你说了算的吗?”
她看着漫不经心,眼神却很冷漠,女佣被她犀利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怵,脸上红一阵白一阵,干脆不理她,抬脚就要朝里面走。
“我允许你进去了么?”时画开口道。
女佣浑身一僵:“你想怎么样?”
“道歉。”时画淡淡地道。
女佣看了看她,不甘心又不得不低下头:“大少奶奶,对不起。”